革岂之言

热茶长腿一字笑 鹿眼美手低音炮

【凌李】四.《家有小警好闹腾》


四.『 我们那是在交流医警关系 。 』

 

凌远跟韦三牛初来乍到,一来就忙医院的事,还没找到外面的住所,所以直接住在员工宿舍。
凌远是个比较讲究的人,员工宿舍一厅两室,厨房卫生间什么的都还算齐全,但总归是小了点,抽油烟机老旧,做饭做菜的话一股子的油烟味。

 

凌远受不了那股油腻腻的味道。

 

韦三牛根本不是下厨的料,他媳妇这几天在霖市做收尾工作,打算跟过来照顾他。

 

所以两人一到下班时间就携手出来觅食。
韦三牛瘫在椅子上哀叹媳妇不在犹如流放,凄苦的语气让凌远又气又笑。

 

突然想到林念初,那女人从他来潼市后就再也没给他打过电话。
也不知道她一个生活白痴把孩子照顾的怎么样。

媳妇这种东西唉。

 

 

 

两人兜兜转转,也不敢离医院太远,万一医院出事他们还要赶回去。

 

“馄炖怎么样?凌远你不是爱吃馄炖吗?”

 

凌远撇了眼车窗在木制的店牌――千里飘香馄炖王。
凌远嗅觉好,习惯性的吸了口气,别说,还真的有丝丝的馄炖香。
韦三牛嘲讽脸,狗鼻子。

 

两人停了车,跨步进了店。
下班时间吃晚饭的人就比较多了,店里一片热闹,馄炖香在空气中肆意扩散,侵蚀着人们的嗅觉。

两人叫了碗馄炖,扫视寻找位置。
结果入眼皆是满座。

“两位先生,一楼没座了,请跟我去二楼。”服务站笑的优雅,来给他们引路。

 

凌远指了指靠窗户的一角,那里就坐了一个人,穿着黑色皮衣外套,低头看着桌子上铺开的资料,“那不是有空位么,不用麻烦,我们直接坐那里。”

 

服务站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先生,那边不太适合当吃饭环境,还是去……”

还没等她说完,韦三牛已经屁颠屁颠的往那蹿了。

凌远走到边,扫了眼桌上的东西,都是照片。
还是……
他闭了闭眼,怪不得服务站会说环境不适合吃饭,谁会对着一张张惨死的人的照片吃东西。

 

当然,有些职业除外。
比如医生。

他拉开椅子,不紧不慢的坐了下去,对面的人受到打扰抬头,凌远愣了一下。

是该说冤家路窄呢还是有缘见面呢?
李熏然。

 

李熏然也没想到自己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大概是环境太好,服务员也没来打扰他,白瓷大碗里的汤已经冷了,清清淡淡的漂了点油。

 

他把桌子上的照片一股脑收齐塞进资料夹里,揉了揉眼,直接略过凌远。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服务员,麻烦打包十份馄炖。”

“先生稍等。”

 

 

韦三牛没见过李熏然,但是刚才只一眼他就对这个人挺感兴趣,一个人坐在色香味弥漫的地方看着一堆血淋淋惨白白的照片看的那么入迷。

 

“哥们,医生?”

李熏然没想到韦三牛会突然跟他搭话,愣了一下,眼睛睁的圆圆的“啊?不是,我是……”

 

“慢着!让我猜。”

韦三牛还自个儿玩了起来,因为要等那十碗馄炖,李熏然也不急,脑袋一偏,笑眯眯的瞅着他。

 

凌远发现这孩子一笑,眼里就跟洒了光似的,亮晶晶的。
他伸手去端服务员倒的茶,抿了一口,热的。

 

韦三牛摆出架势“法医!”

“……”
这人对医生行业是有多大的执着。

 

“我其实是……”
桌子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李熏然不得不停下去接“你好,我是李熏然。”

 

“副队!龙建章和张海芸喝农药了。”

 

他啪的拍桌而起,吓得韦三牛在椅子上蹦了起来。
“喝农药?!”

李熏然比了个不好意思的嘴型,一只手去拿桌上的文件,一只手接着电话“让齐队长立刻带人围住他们的住处不许任何居民靠近!立刻进去搜查证据,他们被送去哪个医院了?我先过去一趟。”

 

服务员提着两大袋馄炖走上前“先生,您要的馄炖。”

李熏然挂了电话,有些焦急“能送外卖吗?”

“可以的。”

“送去公安局刑警一队办公室,麻烦了。”
说完钱一塞飞也似的冲出去。

 

韦三牛眼睛瞪了老半天“原来是一警察啊!”

凌远勾唇一笑,难得温和,声音低沉“是啊,是个警察呢。”

 

 

 

李熏然坐进车里的时候,隐约觉得外面有道视线穷追不舍,他侧头看了一眼。

是那个刚刚坐在他对面的人。

李熏然不是很喜欢那个人的目光,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解剖台上,被那人透透彻彻的看着。

不舒服。

 

张海芸做晚饭的时候,往菜里放了农药。外出工作疲惫回家的龙建章几口吃下去当场就倒了。
她自己也喝了半瓶,好在房东过来收租费,发现的及时,立即打了120。
救了回来。

 

“副队,没道理啊,这就算是喝农药,也该是龙连父母吧,一个伯母,那么凑急干嘛?”

李熏然瞪了小罗一眼,会不会说话呢,什么叫没道理。

 

李局长闻风而来,询问了些情况,李熏然都一一回答了他,李局长甚是满意。

临走的时候李局长皱眉“怎么一股馄炖味?”

 

李熏然装傻“有吗?爸你闻错了吧。”

小罗在一边拍手“副队,原来你下午出去是为了吃馄炖!我说你怎么不带我!”

 

李局长顿时吹胡子瞪眼“李熏然,检讨一万字!本月奖金取消!”

“……”

我的个亲爹唉。

 

 

晚上的时候,凌远给林念初打了个电话。十年的感情,并不是在他心里一点印记也没有。
毕竟,他也曾对家有过美好的幻想,而林念初,也是他对那个家所寄想的一部分。

 

“喂?”那边女声睡意浓重显然不知道打电话的是谁。

来潼市之后他就换了号码,不知道也正常。

凌远倚在走廊上,看着远处的河流,黑幕下的河流水光泠泠,慢慢的穿过整个潼市。

“我是凌远。”

 

“凌……凌远?”那边是醒了“有什么事吗?”

凌远叹了口气“就是问问,你跟孩子怎么样了。”

 

“哦,这个啊。没事,我请了个保姆。妞妞也很乖,不哭不闹,特别爱笑,逗逗她都可以笑好大一会……”

一提到孩子,林念初的话就多了起来,絮絮叨叨,倒真像个母亲。

 

凌远静静的听着,客厅里,韦三牛鼾声渐起。

“那你呢?”他说。

“我也没事,你放心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再说了,李睿也……”

她的话戛然而止。

 

凌远摸着走廊镶嵌的铁栏杆,冰凉冰凉的,有些锈了“既然这样,没什么事,我挂了,晚安。”

他返身进客厅,韦三牛梦里念叨着媳妇。

 

胃疼。
他按着胃,从房里取了条毯子,盖在韦三牛身上。

 

不知怎么的,那双亮晶晶的眼就闪过眼前。
想什么呢。
凌远摇了摇头,进了房间。

 

李熏然在夜半刻苦,急笔奋写,悬梁刺股的……写检讨。
李局长拒绝他用电脑邮箱写,非要手写,才显得有诚意。
不管怎么说,进一步是他爹,退一步是他上司,他都得听令。

 

 

 

张海芸一醒,李熏然电话就响了。
风风火火的爬起来一溜烟蹿出了门,生生带起一阵过堂风。

张海芸很虚弱,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同样,她很年轻。
李熏然手里的那张照片,是她近期的,穿着雪纺的及膝长裙,配了件小马夹,看起来像个大学生。
他查了一下,张海芸也才二十八岁。

而龙建章,满打满算也四十岁了。

 

他拉了凳子坐下“你好,我们见过面。”

张海芸点头。
龙连的事,让她家天天来警察,她对这个警官印象最深,年轻,活跃,笑起来灿烂。
不像有些板着脸态度恶劣冷声冷气得警察。

 

“能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在饭菜里下毒吗?你是故意想毒死龙建章?还是想同归于尽?”

张海芸闭了闭眼,吞了吞口水“我想他去死!”

 

旁边站的是吊儿郎当的小罗,闻言,唰的挺直身体,震惊的看着张海芸“你说什么?”

 

张海芸自此就沉默了,无论李熏然跟小罗怎么盘问,一言不发。

李熏然蹲在走廊上,他没有抽烟的嗜好,想不通案件的时候,又没有东西吃的时候,他喜欢蹲在墙角抠墙。

以至于一队的办公室墙角每个月要请人去补一补,维修一下。
李局长每次恨不得砍了他的手。

 

他盯着面前雪白的墙角,有哪个地方,就在边缘,怎么也冲不破最后一道坎。

张海芸和龙建章。
张海芸和龙连。
龙建章和龙连。
哪个地方不对劲。

越想抠的越起劲,若是以往,警队会自动忽视。

但是这是医院。
凌远看着他缩在那里,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抠着,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墙上没贴瓷砖,刷的粉,李熏然这么一抠,地上洒了一层薄薄的墙粉。

这小警官到底跟他什么愁什么怨?
凌远想不通。

 

走上前拍了拍李熏然的肩“同志。”

李熏然惊了一下,猛的站起身“啊!”

 

凌远挺直身体,他比李熏然高了一点点,微微低头就可以看到李熏然的圆眼“同志,你这是在故意破坏公物你知道吗?你是警察,不用我明说了吧。”

 

李熏然挠了挠头,眼里有些赫然“对不起啊,我手顺,不然给你赔钱好了,要多少,你说。”

边说边去掏钱。

 

凌远有些沉脸,撇了眼李熏然的手“伸手!”

“啊?”
得,眼更圆。

 

“我说,双手伸出,与胸平行,掌心向上。”凌远一板脸,就有些压迫人的气势,他声音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样,浑厚低沉。

李熏然一脸懵逼的伸手,凌远拿着听诊器,在他手上一拍。

 

像小学犯错了,老师就会拿着教鞭打手板一样。
只不过教鞭换成了听诊器。

李熏然彻底懵了。

小罗一杯热水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有人在不远处叫着“院长,手术事宜准备好了,等你过去。”
凌远转头应了声,又回过头来,用听诊器指了指他“手多脚多。”
说完转身离开,医袍划出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小罗:副队,你被打手板了?

李熏然:没有,我们那是在交流医警关系,你懂个屁!

小罗:……

李警官嘴硬要面子,小罗懂,转身重新去接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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